去了外太空

《星空》后记

脑子榨干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留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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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同人坑妥妥的十年了,从来没有哪个CP爱成楼诚这样,毫不夸张地说,楼诚是我唯一本命,他们是彼此的光,他们是我的光,从遥远天际照射下来,崇高安稳。

如梁栩所说,《星空》就是蹩脚作者的一场头脑风暴,出于对这个题材的狂热,出于对这个CP的狂热,出于一种远离现实的渴望。并不是说我的三次元生活一团糟,相反它是岁月静好的,揽镜自照,我自觉自己的文章里没有任何抱怨。我们的生活充满各式各样的事情,考试,化妆品,家庭,我们谈论一件衣服的质地,考量新生儿坠地该送上多大的红包,但这不是全部,否则我们不会在此相逢。

一个说书的馆子,你方唱罢我登场。

蛇传也好,星空也罢,除了虚幻,还是虚幻。

故事里的世界,故事里的人,共通的特点是,现实中基本不会遇到这样的事,也基本不会遇到这样的人。我喜欢那句话,虽然它让我心酸,“男神,就是看一眼就知道和你鸡毛关系都没有的人”。

然而,我提笔来写这个故事,并使它结局,做这些事的意义,只有你们能懂。楼诚之于我,是为我灵魂不空虚精神不贫瘠的赞助者,是我的一束光。因为有这样的执念,我的文章里有关“光”的意象就会特别多,太阳,星辰,天之蓝,其次是山河风月,一枝花。

一篇文章,会深深打上作者语言风格和思维回路的烙印,我不知你们看起来是否觉得两篇相似,但它们确实是不同的故事,写《蛇传》时很快乐,《星空》则常常使我想要逃避,作为作者,我觉得我对我爱的CP有些过分了。我只是一个小作者,描绘不完那个时代的方方面面,也一直不知道是否有人理解我心里的沉重。中国人的观念里,不会觉得一个人,注意,是一个人,生来就要拯救世界,不管他有没有这种能力,中国人特别美好的品质就是谦虚,虽然经常被错用,但不妨碍谦虚是一种最美好的品质。我们看好莱坞大片,爽,过瘾,热血沸腾,有多少中国人的影视剧作品会让你有这种感觉的?可是排除荷尔蒙带给我们最直观的欲念满足,中国人的东西却特别让人久久回味。只有中国人才会写,“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只有中国人才能一首茅屋为秋风所破,不盈百字字字千钧,只有中国人才在深夜寒凉,顿悟“铁马冰河入梦来”之慷慨。这是汉语之美,是民族之精粹,是国人之灵魂。日本人说,“今夜的月色真美”就足够道尽爱情,那么中国人的意境之高山白雪,还用多说?

既然提到日本,再歪题两句,前些时候读俳句,小林一茶悼亡爱女时这样写,“露水的世,虽然是露水的世,虽然是如此。”比之潸然泪下,悲伤只剩沉默。

俳句里的情,常常悲喜都到极致,但是中国诗词,往往有中国式谦虚的一个方面,不虚夸,不自负,看似乏味,实则忍耐着,压抑着,努力做出个麻木的样子不使人同情,渴望高山流水有人能明白,没有人明白也能继续持有一种孩子气的尊严。

这就是清高的一种吧,我不求你,你若懂,我也无以为报,而当你不再,我摔了琴送别你。

人都不在了,摔琴有什么用呢?可情不是,情不能以资本主义那一套来衡量。

中国人的英雄也是谦虚的,别说响亮的名号,有时连正确的评价都不要,“人们骂我是汉奸,可我知道我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中国人”。

《星空》里的明楼苦,他有多苦呢?本来最早的一世(就是伪装者里那一世),死都死了,孤独终老也认了,21世纪地球危机了又把我叫回来干什么呢?文中没有写,但可以推论技术尚落后的第二世他是没有前世记忆的,也不会有家人不会有阿诚,他为一个明确的目的而返生,没有任何情感安慰纯粹工具一般孤独到了极致,完成任务后在返航途中遭遇意外,第三世在瑞文戴尔醒来,所有记忆都在脑海。

我要是明楼,我必先飙出一句国骂,然后控诉这特么是几个意思,世态炎凉人心不古,死都不让人死,一次次从骨灰里扒拉出来,我连个血缘上的后人都没有,先是一个球又是一个宇宙合着把所有的责任在我一睁眼、不,还没睁眼的时候就加给我?尤其是第三世,逗呢?我都已经是精灵可以快快乐乐的去往阿门洲了,怎么还不得不被道德绑架呢?最后不仅我走不成,我的小阿诚我也陪不成,知道我把他弄回来时多自责多内疚多心痛吗?我们这些死人,还能不能愉快的死一死了?

可我不是明楼,这些话也不是他说,他给自己找了根绳子,亲手把自己拴死在银河,他知道这条路太心酸自己可能坚持不下去,于是先把阿诚弄回来断了自己所有后路。他有他要做的事情,可在他这一路上,我们知道他心里阿诚比银河重。

没有救世主,只有薪火相传,他把全部的自己投进了无尽黑暗中小小的篝火里,在这旷世的孤独里,他倒是可以一颗心装满阿诚。

他最后回家了,一个细节是,他夹着画框关门时,画面已经空白,时间开始倒流,而两杯酒空了却和这个倒流没有关系,明诚跟梁栩在高维宇宙说话时,梁栩恍惚觉得他从另一个世界回来,再开口唇齿有红酒酸涩的香,我不知你们有没有看过《星际穿越》,宇宙中孤独漂泊的宇航员遇到处在过去时间的队友,完成了一次跨越时空的握手,既然一切于现实无改动,明楼这两杯酒为什么不是阿诚陪他喝的呢?即使他们不一定见到面,或者说出现在眼前明楼也看不到了,他们中间隔着至少一个维度。

也只能是如此了。

梁栩笔记里的无名氏作者,我也没有明确指向谁,明楼也可,明诚也可,精灵也可,因为是老旧的纸,可能是通过某种方式看到未来的明楼自己写的早就夹在梁栩笔记本里,而且纸片是单独的而不是续写在梁栩笔迹后面的;也可能是在高维宇宙看的见明楼的明诚写的,毕竟他也掌握精灵语;而精灵,高维生物不解释。

我想《星空》最可爱之处是,沉重之余留足了想象空间,一旦我觉得我的话太多了,那就赶紧擦掉。有些权利是读者的,比方说,那几页纸如果是明诚写的,他在高维宇宙看到明楼最后的时光却触碰不到是如何感想?冥冥造物,只给了他们一杯酒的时间。我想点到即止,是一种适合《星空》里的他们的描写方法。

一杯酒也足够了,告别早在多年以前就做出,他和他,命运没给,他们自己也不需要太多强求,毕竟明楼把他的灵魂,铸进了明诚一生。

楼诚感情的开端在地球,诀别在大熊星座,大熊星座就是北斗七星,沿着它们能找到北斗,暗合精灵指路之意。《星空》里还有另一个重要地点,毕昴星团,青瓷号在此一战成名,少年明诚在针对它的战争里极速蜕变,可是,下面要说这些话让我有些老脸一红,我以为科幻之美就是它冷血而热血,言之凿凿的科学面前井然有序的社会面前,爆发的人性才大放异彩难能可贵。记得《无极》里倾城一句“有谁想知道我这件衣服下面穿的是什么”让男人们放下手中武器,抽象来看,未尝不是一种人类对求索未知的狂热,平行到《星空》里,坚定认真的科学精神使毕昴星团的科学家们发现了海啸的秘密,从此银河动荡,如同一场洗礼,此后轻薄的上升,沉重的下降,新的议案被通过,曾经分流的在此汇合,故人西去他们留下的曲率发动机护送青瓷号脱离瑞文戴尔,明楼身死进化完成,银河文明得以存续,在宇宙的各个角落,人们把历史推向唯一。神奇的绕了许多弯路,当年毕昴星团科学家们的成果用在了他们期待的领域,而不似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奥本海默的一生令人感慨万千。

回到明楼的星空之旅,成就精灵之身他也深知难逃一死,最初离开瑞文戴尔去往银河联邦的一刻他就亲手敲响了自己的丧钟。固然是精灵用无形的强权直接把他推上权力顶峰,但不是他自己要求没有精灵不会那么做,那是间接的杀戮,别忘了知道秘密的羊群首领们必须绝对无私,王天风孔立夫他们都是,知道秘密的人要陪着银河一起生一起死。

明楼选择了自己的命运,他之所以伟大,是他一开始就伟大,可这伟大太沉重了,他怕自己会逃,他必须找回阿诚亲手把他打造成和自己一样“冷酷无情”的战神,忠诚高于一切,只有明诚在银河扎根,明楼才永不背弃银河,事实上,他为了道义选择开始,为了明诚坚持到最后。

明楼有多爱明诚?在他从未说过爱的情况下如何去表达?明楼是为了不让他的私心变成明诚这另一伟大之人的瑕疵,他的爱才永远不能说出口也绝不能承诺,你们一定要明白,明楼给明诚那张门票,是利用了他自己的权力在亿万生灵的重压下以权谋私,即便他最初召回明诚的目的就是为了银河,至此,银河和明诚对明楼来说都带有手段和目的双重性,首尾相接形成一个明楼绝无可能逃出去的死循环,他就在这循环里永无止歇,一直到死。

明诚到底配得上那张门票,他的忠诚和优秀是对他们两个人气节的成全。

他们没有太多的时间相处,没有太多时间甜言蜜语,光年之远事业之重分隔天涯分隔生死,可是他们的爱情无需多说。

还有一个细节,绿林星上曼春发现完全转变为精灵后明楼的血是金色的,而正常的应该是银色,明楼当时不许她瞎说,后来是埃莱丹替他处理干净了,曼春笑他们刚才还剑拔弩张现在又好成一个人。明楼的血有问题,是把自己做成样品指引青瓷进化的后遗症,埃莱丹是精灵,看到就明白明楼能为明诚做到什么地步,埃莱丹以为对明诚不好的人实际上才是对明诚最好的,情敌兄弟的三角恋到此失去意义,各归各位冰释前嫌,不愿写这段公案,只用曼春明楼埃莱丹三人言语动作象征收场。呃,别问我为什么不愿意写。

从精灵到人类,这个故事里我写到很多人物,但和蛇传各有性格各有故事不太一样,在这个故事里,军火商,政客,军人,医生,有志青年,平民百姓,天外来客,他们都是历史的布景,都是那个时代管中窥豹的缩影,是棋盘上的经纬,于是我们知道,棋盘上的主人公们为何会这样走。

从星空之初我就一直希望,完篇的时候,他们在字里行间,以一种精神的形式存在着。《星空》是我写给楼诚的情书,向崇高致意,向伟大鞠躬,向牺牲明誓,这样的寓意,楼诚当得起。

就是这样两个人,现实里太难遇到的人。

一篇不得不有的后记,依然不能书之于正文,那样两个举重若轻的人,我不要在他们的故事里声嘶力竭。

夜深了,透过电脑手机的另一端,我们过着各自的生活,人生百态,喜怒哀乐,是为此生相逢,幸甚至哉,再次鞠躬,感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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